“少爷。”管家佣人停了手上擦拭打扫的活儿。
“少爷回来了?”跟了周枳意几十年的阿姨陈玉梅问。
“嗯,陈姨,”纪放笑问,“周女士呢?”
陈玉梅笑,“夫人在楼上,我去请她下来。造型师正在给夫人化妆,应该快好了。”
“不用了不用了,”纪放赶紧说,“正好让我再消停几分钟。”
话音刚落,脑袋上方就传来高跟鞋和大理石地面碰撞的声音。
纪放抬头一看,笑得不行,“妈,你早点说啊,我给你再叫几个观众回来。”
周枳意身量高,一袭合身高定小礼服,裙摆曳到脚踝,在家也穿出了要参加晚宴的隆重感来。8公分碎钻细高跟踩得熠熠生辉,明明可以坐电梯下来,偏要把旋转楼梯踩得哒哒响,走出迪士尼公主出场的效果。
见纪放说话,周枳意抬手掖了掖黑卷大波浪,慢条斯理,优雅不失嫌弃地对着儿子说:“你不懂,都是你爸年前给我订的,夏天都快过去了,我还没机会轮着穿完,不能浪费。”
“……”纪放一点不羡慕,只觉得亲妈逗得不行,“行吧,知道你俩恩爱,别秀了,我还想吃点晚饭呢。”
纪放说完,就听见了门外的动静。
还没等他转身,手臂就被人轻轻扒拉了一下,然后就听见周枳意说:“麻烦让一下,我老公回来了。”
“……?”纪放看着摇曳生姿走远的亲妈,撇着嘴角无声抖肩。
既然这么嫌弃他,还叫他回来干嘛?见证人没人权的吗?
门口是难得早早到家的纪锐博。
不同于亲妈的间歇性演戏上瘾症,亲爹的画风看上去,就明显正常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