庚后总想着,受佛道教化,越琅许是不伤弱幼之人性命。如果宫中实在留不下她,她也可以舍了这太后之位,移居清苑,抑或回娘家府邸。
毫无戾气,越琅便如寻常家长里短,只是说出的话不是那么一回事,“勉王及右相一众党羽,因叛乱皆已伏法。今日之后,即便上巳祭拜先祖,我也不会与你们再复相见。”
“你。”庚皇愤而拍案,“逆子,你皇兄谋逆,你却比他更甚。”
越琅淡笑,“若是他当真谋逆成功,此时站在这,父皇怕也对他说同样的话。父皇落在他手中,可未必会比现在好过。”
君王当得久了,被阿谀迷了双眼,以为自己便是神祇。今听到这如此狂叛之言,目眦尽裂,“你敢。”
“父皇你是一个狠辣的人。”越琅淡道,“对几位皇兄狠辣,对我狠辣,更对我母妃狠辣。”
“我外祖父年迈,我母妃的事也不准备让他知道。说到底,也便是一报还一报罢了。”越琅眼神愈发冷淡,太浪费他时间。
庚后听得身子却是颓然从皇座之上垂落而下,越琅的母妃,因故而亡,她如何会忘。后宫那些破事,做了也未能心安理得全忘。
“人世无法使恶人得到解脱,地狱可以。”
殿内余留下这句话,伴随着往日君王的怒吼,禁军的步履。
到底是赶着落下了帷幕。
应云对西京城防熟得很,自接手而来,无人掣肘,很快便稳住了民心民情。
此刻闲情看着狼卫送上来的卫欢日常汇报。
“大前日份,小祖宗带着蜜团上街溜达,遇到乞儿伤了脚。命着狼卫送回屋,顺便帮乞儿修了修破漏残损的屋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