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真忙扯着卫欢往方丈身旁退去,圆脸上浓眉此刻都皱在了一起,“不去,唐师侄不会去的。向大人还是另请他人吧。”
但听小姑娘语调软软道,“无真师叔,这又是为何?”
无真都顾不上人前失礼,想着自家懵懂的师侄可不能被骗了,急急说道,“唐师侄,每年去的龙女都没了。现在京中已无人敢去当龙女,唐师侄你可千万不能去。”
向获此刻脸上可有点不太好看,径直转向方丈,“方丈,侯爷每年给贵寺的功德钱帛,可是旺得抵过整个庚国数个州县的税收。今法事在即,贵寺如此,怕是有违佛祖的慈悲之心。”
“若是这样,可别怪大家面上都不好看。”
三月的京中法事卫欢听着他们言语,心里仿似被钢针插着,小声音带着些许微颤,“大人口中的侯爷,又是哪位侯爷记挂着呢?”
“自是文轩侯爷。”
果真是他。
第4章 安欢在寺里上了户口的崽
“自是文轩侯爷。”
话音一落,向获整个人却突然打了个哆嗦,眼神一抖,将七联珠玉佩组一收,整个人便往后退却几步。
但见一来者,粗麻长袍,眉目深邃,掩不住的大巧若拙和难言的从容。只静静站那,便犹如画境,天地俱默。
对比之下,在无一面前,向获可真是像极了一株巨大的热情鸡冠花。无一只轻轻一瞥,向获就不敢接着言语,光在那讪讪地笑。
近来朝堂并不安稳,非天灾,非战祸。而是来自皇子跟君王之间的刺探和博弈,父子相残,最甚尤是帝王家。
当年七皇子越琅被送离皇宫时,可能有几分无奈,但也未必不是不自愿的。
向获忆起前几日,三皇子跪于大殿之上,挺直着背脊,铿锵之言,誓不认屯兵造甲之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