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盛安与另一名宦官则一左一右地立着,每抬进相府两抬,便分别高声念出礼单上写着的礼名。

“无瑕羊脂玉如意四柄,珊瑚摆件二十件——”

“裘皮两百张——”

“上品苏绸四百匹——”

报礼声一声又一声,绵延不绝,如烽火传递,每一声,都在围观的人群中激起不小的波澜。

而那抬聘礼的小厮一对对地进来,将聘礼搁在花厅中,又一对对地出去,如此往复了一阵,就连相府中偌大的花厅也已经被堆满,不得不堆在花厅前的青石走道上。

昭华往仍在不住往相府里走的送亲队伍上看了一眼,也禁不住轻抽了一口冷气:“还没抬完?这究竟有多少抬聘礼?”

棠音也是讶然地说不出话来。两人只一左一右地在假山旁站着,看着送亲的队伍慢慢将青石走道也将将堆满,只留下一条几尺宽的缝隙供人通行,抬聘礼的小厮们也渐渐停了步子。

就当众人皆以为聘礼终于是抬尽了的时候,盛安却双手捧着礼单走到了一直站在花厅门口,沉默不言的沈厉山跟前,躬身道:“相爷,还有一些大件的抬不进来,您看,可否先容奴才先遣人将这些搬到库房里,以空出地方?”

此言一说,人群中反倒连喧嚣声都静了,只余下轻轻的抽气声。

这连相府的花厅与走道都堆满了,竟然还有?

当初成帝迎娶皇后的仪仗,也不过如此吧?

沈厉山的眼皮也是微微一抖,沉默了须臾,才挥手对相府里的小厮道:“开库房。”

那小厮应了一声,忙自后院里将所有人手都调来,就连伙房里的厨子与烧火婆子都没拉下,只一个劲地将聘礼往库房里搬。

他们每搬走两抬,送聘的队伍便再抬两抬进来,补上缺口,一直这样持续了良久,当相府的库房也将要堆满的时候,才终于见到李容徽与从人带着雌雄两只大雁进来,双手将亲自写好的龙凤金帖与聘书递上。

而一旁的盛安与另一名宦官,也双双将清点好的礼书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