倏然让她想起曾一度令她觉得温润谦和的太子。
是不是在她看不见的背后,李容徽也有另一幅面孔?
而李容徽却不知她心中所想,只微抬了唇角,浅棕色的眸子里铺了一层柔和的笑影。
正俯身想低声与她说些什么,沈相却已回过神来,冷着脸色大步上前,立在两人之间,皱眉道:“我让你在房中好好反省,你就反省到宫中,到寻仙殿跟前来了?”
棠音自知理亏,便低垂下眼去,轻声道:“女儿知道错了。”
沈厉山面色仍旧是冷肃一片,只寒声道:“随我回府!”
昭华眼见着棠音要被带走,秀眉立时蹙紧了,开口道:“沈相,你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一些,棠音也是担心你才进的宫,来的寻仙殿。”
也不知方才寻仙殿中商议了什么,沈厉山今日的面色格外冷沉,连昭华问话,也不缓解半分,只冷硬道:“沈府的家务事,就不劳公主挂心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昭华少有被人这般直白的回呛过,顿时秀眉一抬,显出恼意。
还不待她说完,立在一旁的李容徽便轻声开了口:“那便恭送沈相了。”
昭华停了愈恼,只将一腔的火气都发到了他的身上,厉声道:“你也不替棠音说上几句,枉费棠音——”
李容徽却并不恼怒,只轻声问道:“不知聘书何日送到相府更为合适?明日可好?”
聘书?
众人皆是微微一愣,倒是棠音最先明白过来,他指的是什么。
李容徽与她说过——冬岁前下聘,决不食言。
接了这份聘书,彼此之间便有了婚约,有了难以斩断的牵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