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后之间分明是起了嫌隙,场中也不知是否还有混在人群中的刺客,继续留在御花园中,并不明智。

且随着帝后离场,场中的臣子们皆已携了家眷,战战兢兢地往宫门处走,只盼着早点回府,关上了府门,才好放下一颗惊魂未定的心来。

众人皆急着出门,那宫门口必定还要生出乱象,谁也不知是否会有刺客会趁此时机再度生事,若是要走,自是越快越好。

李容徽也想让棠音早些回府中歇下,便也并不辩驳,只侧身开了道路,让相府众人自身旁走过。

一行人中,走在最末的是沈钦,路过李容徽身畔的时候,他步子略微一停,抬起眼来轻笑道:“七殿下的身手不错。”

李容徽未曾想沈钦会主动与他搭话,微微讶异后,倒也微垂下眼去,轻声道:“只是勉强能够自保罢了。”

沈钦唇角微抬:“殿下过谦了。方才梧桐树下,臣与棠音一同看见了,殿下身手非凡,每每出手必中刺客要害,利落之至。”

也狠戾之至,不像是一名皇子该有的身手。

李容徽的眸色倏然一深。

沈钦却没继续说下去,只是以扇柄轻敲了敲自己的下颌,状似无意道:“倒也不似舍妹所言一般,羸弱可怜。”

他说罢,也不再看李容徽的神色,只抬步追上了已经走出几步距离的家人,与相府众人一同往前行去,很快便消失在游廊深处。

一场动乱过后,夜幕很快降下。

李容徽独自坐在长亭宫庭院中,斟了一壶冷茶饮下,眉心紧蹙。

沈钦提醒了他。

棠音自幼养在深闺中,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,一时间难免慌乱。

但冷静下来后,是否会因此起疑?又是否会从此对他敬而远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