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近日里天香楼大厨的手艺退步了,这玫瑰酥既不香,也不甜,吃在口中嚼蜡一般,没有半点滋味。
棠音忍不住蹙了蹙眉,小声嘀咕道:“这玫瑰酥不好吃,下回来这不点了。”
“怎么会?”昭华微讶,拿过被棠音咬了一口玫瑰酥,在另一边也尝了一口,轻笑道:“又香又甜,哪里不好吃了?”
而栏杆下的街市上,已没有怀春的少女敢再抬眼看向马首上的少年。
方才还姿容姝丽,一双浅棕色眸子里美酒般酿着笑的小郎君,也不知看见了什么,转瞬便冷了笑意。眸底阴云翻涌,周身散着从北域带来的寒气,如雪峰般冰冷危险,凶戾得令人不敢直视。
李容徽握着马缰的手已紧握成拳,用力至骨节都泛出青白。
他方才竟然看见,棠音与一纨绔子弟一同站在天香楼的廊房里,耳鬓厮磨,姿态亲密。
甚至,还同吃一块糕点!
李容徽只觉得有红莲业火一阵阵从心底往上涌,转瞬便吞没了他的理智。
棠音是什么时候,又开始喜欢这种长相妩媚的男子了?
可若是单论长相,他难道不比站在她身边这人好看?
还是说此人善于花言巧语,蛊惑了棠音?
他越想,便越觉得那火焰腾腾往上涌,说不出是生气,还是妒忌。
那双浅棕色的眸子微微一眯,闪过几缕危险神色。
紧握成拳的手指旋即松开,一把抽出袖间乌刃的匕首,对着那纨绔子弟电射而去。
他的动作极微,极快,周遭百姓都未曾察觉什么,只天香楼上的棠音与昭华,听见耳畔风声一利,继而一柄乌刃的匕首擦过昭华耳畔,’夺‘地一声钉在墙上,带落三两根青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