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加之如今品香宴已散,臣女便也该回府了。”

她说着,对太子微微福身一礼,随即便转过身去,独自往回廊上走。

李行衍见她要走,心下一急,也不顾还有旁人在场,伸手就去捉她的手腕。

只是手指还未触及到她的袖口,便见廊角里倏然转出一人,状似无意般,将手臂往前一伸,正好挡在两人之间。

李行衍收势不及,一把便抓住了他垂落的宽袖,再一抬眼,便看见一张姿容昳丽的面孔。

那双浅棕色的眸子微微一眯,眼底似乎泛过一缕厌恶,但转瞬又很好地掩饰过去,只铺上淡淡一层笑影,温声道:“不知皇兄皇嫂在此,是容徽唐突了。”

刚沉下面色的李行衍听到这一句,倒是微惊了一惊,下意识地甩开了他的袍袖,皱眉看着他:“你方才说什么?”

他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,毕竟李容徽嘴里,又能吐出什么好话?

孰料,李容徽闻言,却只付之一笑。他人仍旧立在廊角,将身后的小姑娘牢牢挡住,不让太子窥见半分。但终究,还是清晰地重复了一次。

“不知皇兄皇嫂在此,是容徽唐突了。”

李行衍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反常,却也不想知道,只冷声道:“既知道是你皇嫂,那便让开。”

李容徽闻言,那双浅棕色的眼睛轻瞬了一瞬,只讶异道:“皇兄在说什么?”

“皇嫂不就立在你身边吗?”

他说着,将视线一抬,随意往李行衍身旁的陆锦婵上一落。

只见这山寒水冷的冬日里,陆锦婵却将袖口往上褪了一截,有意将自己戴着凤血镯的手腕露在外头。

即便莹白的肌肤上都起了一层细细的寒粟,也毫不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