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离下,李容徽轻瞬了瞬目,也放低了嗓音道:“我忘了,方才下去的时候看见掌柜,下意识就结了。”
棠音闻言,轻蹙起眉来,握着自己的荷包有些闷闷不乐,略想了一想,索性还是取出了银子给他:“那不行,方才说好了,我请你吃茶点,你把之前的事情都给忘了。现在成了你请的我,那,那些事情你岂不是要一直记着?”
李容徽没接银子,只轻声道:“你若是在意这个,不如等我们下一次来天香楼的时候,你再请回来。”
他说着微微一停,轻笑道:“说不定到了那时候,我也将事情给忘得差不多了。岂不是更好?”
棠音微愣一愣,蹙眉细细地想了一想,没觉出什么不对来,便也笑着点了头:“那就这样说定了。下回,我再请回你。之前的事也就一笔勾销了。”
她说着,眸光轻轻一扫,见檀香与荣满已经驾车等在路边了,便与李容徽一道走了过去。
趁着还没走到近前,她又轻声问道:“你递帖子的时候,说是去寺庙里许愿。那这回出来也是必定要去一趟的,否则父亲知道了,一定会起疑。”
“你想去哪一座寺庙?”她又问。
李容徽唇角微抬:“去护国寺吧,听闻那里的签极为灵验。”
签是极为灵验不错,庙也极远,一个来回,差不多便要踏着宵禁的更漏声回去。
在马车上的时间,也长极了。
还不会有人打扰。
棠音没曾多想,只轻轻点头答应:“那就护国寺。”
话音落下时,两人已到了马车近前,棠音便与驾车的荣满吩咐了一声,与李容徽一道上了马车。
相府的马车已算是宽敞,但李容徽受伤后似乎有些畏冷,怕窗缝里透进来的冷风,便坐得离窗扇远了一些。
只他这样一坐,车内的空间便转瞬狭隘了许多,棠音近乎是与他并肩坐着,裙摆叠着裙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