姿容昳丽的美人手中握着一把黑刃的匕首, 锋利的刃尖悬停在他两眼之间,一双浅棕色的眸子冷如寒潭:“方才你是用哪只眼睛看的她?”

“是左眼?”

“还是右眼?”

“还是两只眼睛都看了?”

他问一声, 刀锋划过血肉那令人牙酸的声音与细微的破裂声便响一声,直令人恍惚置身在阿鼻地狱。

最后,是人体落水那沉闷的一声响。

李容徽转过身来, 冰冷的眸光一一扫过被吓得两腿发软,在原地连逃都忘记了的几个纨绔,语声轻而森凉,像是贴着骨缝刮过的霜刀。

“方才,你们也都看了吧?”

……

又是一盏茶的功夫,墨绿色的水面归于平静。

姿容昳丽的美人立在桥面上,静静望着水面,直至最后一缕殷红无声消散。

他甩干了匕面上的血迹,立在桥头风口,让朔风陆续带走他身上浓郁的血腥气。

寒风中,他紧蹙着眉,有些烦躁地想着——为什么总是有人觊觎他的棠音呢?

还用那样肮脏的视线。

害得他弄了这一身的血腥气,棠音又要闻见了。

他立了片刻,发觉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是无论也瞒不过了,索性抬手,取下了发上那支赤金步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