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查下去。”
他吩咐了一声,冷着脸往书房里走。
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章坚的生平便已经理成一本小册,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他的书案上。
沈厉山翻开,难得仔细地一页一页看了过去。
早年中进士,后时运不济,一路郁郁不得志,又逢夫人重病,遂为皇子侍读。家中仅有一女,年十二。
家中仅有一女——
沈厉山的手指在拜帖上无声叩了一下,前些年自己太过严苛,拒了所有贵女的拜帖,以至于时至今日,棠音的闺中密友也仅有昭华公主一人。
如今既然又有拜帖上门,家世也算青白。且棠音又关了这许多日了,天天闷在自己闺房中誊抄古籍,也陆续抄了泰半,想必也是认真反省过了。
偶尔放她去城郊寺庙里许个愿,倒也没什么。
只要,不将进宫的玉牌给她,便翻不出天去。
沈厉山又拧眉沉思了须臾,终于重重叩了一下拜帖,淡声道:“拿去给小姐吧。”
麻衣小厮应了一声,拿着拜帖急急下去,一路过了垂花门,于后院里寻着了棠音身边贴身服侍的檀香:“檀香姐姐,这是皇子侍读,章坚章大人嫡女递给小姐的拜帖,约的是明日辰时,去城郊寺庙中许愿。”
檀香下意识地接了帖子,也是一愣:“哪位皇子的侍读?”
“十二皇子。”小厮答道。
这可……从没听说过小姐与十二皇子有什么来往啊?
这章坚章大人,更是闻所未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