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抱着斗篷边缘自地上站起身来,仰头看着李容徽,郑重道:“你若是真的想报答我,就在走马会上,争出一个名次来。让圣上留意到你,让群臣都不敢再看轻你。”

她说着,目光落在一旁的逐影上,伸出手去想抚一下逐影的鬃毛,却被逐影喷着响鼻扭头躲开了。

棠音并不生气,反倒是又弯起杏眼对他笑:“我听昭华说过,‘逐影’是举世难得的良驹,可性子却也桀骜难驯,寻常人等都近不得身。”

“但是它肯听你的话,是不是说明,你不是寻常人?抑或是,你的御马之术极佳?”

她放轻了嗓音,杏眼里铺上一层明亮的笑影:“你一定能在走马会上崭露头角的,我也信你。”

李容徽的眸光轻轻垂落在她周身,半晌没有移开。

他不忍心告诉棠音,即便是有极佳的马术与举世难求的良驹也是无用。

作为不祥之人,他是没有资格出席走马会这样的宫中盛会的。

往年皆是如此。

须臾,他薄唇轻抬,眼底笑意深浓。

“好。”他轻声答应了。

前世,李行衍一如既往地在今岁的走马会上拔得头筹,朝野之中,风光无二。

今生,他本也打算送李行衍一份厚礼。但如今棠音开口了,那不妨换个形式。

只要棠音想看,崭露头角也好,让群臣不敢看轻也罢。只要她想看,无论付出什么代价,他都会做到。

他答应棠音的话,从不食言。

棠音并不知他心中所想,只是听他答应下来,便也自心底替他高兴,弯了杏眼道:“那我们快进内殿去吧。门口风大,你身上的伤势还未好全,可别着了风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