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今日想来尚觉得心颤的伤势,太医也不过用了一句‘七皇子并无大碍。’轻巧带过。

可如今,盛安却用上了遇刺,重伤这般令人骇然的词。

光是听着,都觉得心口发颤,似有无穷无尽的血腥气顺着雨水,汹涌而来。

她只觉得手指颤抖得厉害,索性一把将手炉放下,伸手抽开了旁侧的屉子,自里头取出一只小小的木雕白兔来。

她伸手一遍一遍抚过白兔脊背上打磨得十分温润的木料,紧紧闭上了眼睛,向神佛祈祷——

那个可怜的小少年,一定要平安无事。

马车行驶得极快,须臾便到了长亭宫门前。

车驾尚未完全停稳,棠音已扶着摇晃的车辕,匆匆自车辇上下来。

“小姐!”

白芷担忧地唤了一声,还没来得及将手中的竹伞打开,便见自家小姐已走进了雨地了。月华色团花织锦云缎裙轻盈的下摆随着她的步伐在雨幕中散开,很快便染上了一层绒绒的雨雾。

棠音恍若不觉,只提着渐重的裙摆,一路紧步行至廊檐下。

内殿的槅扇往外敞开着,一阵浓郁的血腥气,恶兽一般乘雨而来,迫得人近乎喘不过气来。

这么重的血腥气,他该不会已经——

棠音的心蓦地颤抖了一下,也顾不上通传,愈发加快了步子往里走去。

“李容徽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