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去寻姑娘口中这位,老爷知道了倒也不好说些什么。
檀香遂安下心来,不再多劝。
马车碌碌驶到了宫门前,荣满勒马,递过自家小姐入宫的玉牌给小吏过目。
“原来是相府的沈姑娘!”守门小吏拔高嗓门念了一声,又将玉牌对着日光左右细看了一阵,这才让开了路:“请吧。”
荣满倒没太过在意他这个举动,只是将玉牌收好,便又挥鞭赶马,如往常一般入了北侧宫门。
他眼睛看着车前的路,自然没瞧见,棠音的马车刚驶离宫门,便有一宦官打扮的人自暗处现身,塞了一包银子给那大嗓门的小吏。随后脚下生风,鬼鬼祟祟地顺着道旁小径一路快走,直到承德殿前方才停下。
承德殿,是太子在宫中的居所。
他进去的时候,李行衍正坐于书案上,捧卷细读。
听得他打帘进来的响动,这才缓缓搁下古籍,淡声开口:“如何?”
露月的天气里,那小宦官跑得冒出了一脑门的汗来,但语声却是喜的:“是沈姑娘进宫来了。今日娘娘未曾下旨召见,那想必是来寻您的。”
李行衍眉眼淡漠,看不出什么情绪,指尖轻抬,叩了叩深色的檀木书案:“她是爱香之人,西域进贡的那一炉‘南玉香’难得,去取一些燃上吧。”
而宫中另一处,沈棠音的车驾已于长亭宫门外停下。
檀香刚将小木凳放在车前,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掀车帘,便见自己姑娘已亲手将车帘撩起,单手提裙,踏着脚凳下来。
“我们来得这样早,天都还没亮透,他应当也还睡着吧?”
沈棠音一道说笑着,一道抬眸向前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