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别别，你不要太大声了。”方之遥还是担心小哥哥，“我有个朋友，认识首都一个特别厉害的中医。我已经和他说好啦，等我过几天有空了就带你去看看。”

“啊？这不是让你欠人情了嘛？”周起颜不愿麻烦，赶紧摆手拒绝，“不用了，我已经可以说话了，不用再特地去医院检查一趟了。”

“要的要的！也不算是检查，就当是去养生的了！

“有毛病就弄个针灸什么的，没毛病开点补气血的中药也好啊。听崇凛说你从小身子骨弱，我可不得抓着机会帮你调理调理嘛。”

“那……那我自己去就可以了。”周起颜说不过伶牙俐齿的方之遥，退了一步，笑道，“你有自己的工作要忙，难得的休息日还要陪我看医生，太说不过去了。”

“我不，”方之遥想也不想就拒绝，低下头用脸颊在周起颜肩上蹭蹭，“那我也想去开点药呢。换个角度想，也不全是我陪着你——其实是你陪着我呀！”

周起颜被这么一说，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，只好揉揉方之遥的脑袋，算是同意了。

方之遥接过那胖乎乎、咧着嘴巴瞎乐呵的小崽崽，小心翼翼开口：“那颜颜，我还有个想知道的事情，你能满足我嘛？”

周起颜：“什么呀？”

“就是……你是姑母的儿子，可你为什么姓周呀？是姑丈也姓周、还是你随母姓姓的周？

“而且你是跟崇凛一样称祖父祖母他们为‘爷爷奶奶’的，但按辈分来算，不应该是……”

“应该是姥姥姥爷、或者是外公外婆对吧？”

“嗯嗯嗯！”方之遥点头点头，点完又觉得问这些话是不是太冒犯了？赶紧找补，“颜颜你别误会哈，我就是有一点点点好奇——如果你不想说的话，不说也是可以的！”

“没关系啊。”周起颜柔柔地摇摇头，一直笑得眉眼弯弯，“你不怎么过问家族里的事情，所以才不清楚的吧？其实这都不是什么秘密来的。你和我是一家人，好奇的话，你可以随意问我、我都会说的。”

周起颜嚼碎了嘴里只剩一点点的柠檬糖，开始给方之遥讲起了母亲的往事。

周家是清王朝没落后，又在民国时期重建、在改革开放时期迅速发展起来的老牌豪门。那时候，周家旗下中裕集团的发展如日中天，周家两老看着愈发红火的家族事业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