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国公和落蛮当即一扬手,让所有人退出二楼,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子两人。
落蛮看在眼里,其实这一次,对宇文啸也好,对老公爹也好,都是一个很好的剖白内心的好机会。
众人退下之后,落蛮又趴在门边探出一个脑袋偷看。
肃亲王到底意难平,“人人都知道你没受伤,唯独骗了为父,你怎忍心?”
“是我的错,我不辩解,您打我,骂我,都可以。”宇文啸泪红了眼底,轻声说。
“你是真知道错了吗?”肃亲王梗着脖子问道,到底也是真不忍心,尤其都没见过儿子这样的。
宇文啸执着他的手,慢慢地站起来,眼底不再淡然如昔,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“我知道,一直都知道,我并不是以此为乐,只是,诚如你在我床前所言,我们看着是斗不过褚家,可我们也不得不斗,论力量,我们差一大截,唯有以计谋取胜,这必定要委屈您或者是其他很多人,我并不愿意这样,咱这草台班子,若光明正大如何能斗得赢他?唯有连哄带骗,把能用的每一寸都用尽,如今晚这样,我若躲不开,那一剑就会真的穿透我的腹部,可便是这样,也是没法子的,实话告诉你,我们策划这一次,压根就没有足够的胜算扳倒他,唯有逼他出手,引蛇出洞,叫他自乱阵脚,我要他相信京兆府里的证人,都是可以置他于身败名裂的,他才会倾巢而出。”
肃亲王听得心头一阵愧疚,这不该是他一人承受的苦和委屈,但他一声不响地包揽了下来。
只是,他也不解,“就算他派杀手到京兆府去,他自己没来,又能如何?杀手不会承认是他指使的。”
宇文啸道:“大部分高手派出去的褚桓,身边再没之前坚不可摧的力量,拿下他,虽还有些艰难,却不是不可能,往日不能拿下,是因为他声名还很好,支持他的官员很多,加上他除了在宫里之外,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暗卫跟随,宫里不能动手,至于其他时候胜算不高还能被反噬。但现在时机在这里,只要拿下几名杀手,逼其招认褚桓指使要他们到京兆府杀证人的事实,除了可以证明褚桓文章造假之外,还可以证明褚桓犯下了杀人重罪,而这个时候,褚桓已经被我们拿下,跟随他的人,自然就会斟酌,就算有人要护着他,也定有一部分人是要背弃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