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落蛮想来不是正常思路的人,听了她的话之后深吸一口气,“我的天啊,你这是趁着二伯父在宗府关禁闭的时候,要借我和诸位夫人的手,除掉姜姨娘这个可怜又年轻美貌还怀有身孕的女人,你们王府后院的内斗,为什么要把我和诸位娘娘还有夫人小姐们拉下水?你太狠心了,竟然牺牲这么多位娘娘和夫人的容貌来为你除掉小妾。”
裕王妃脸色陡然沉了下来,“你瞎说什么?这和王府后院有什么关系?”
“有无关系,王妃你心里清楚,”落蛮逼视着她,气势凌人,“今天到了京兆府大堂上,有几句话我不得不说,姜姨娘虽然是小妾,身份卑微,但是她好歹是怀着我二伯父的骨肉,你动辄非打即骂,打得她满身是伤,这孩子倒是也命硬啊,姜姨娘被这样痛打愣是没落胎,你没办法制造意外,就想这样的毒计是吗?”
裕王妃气得脸色涨红,“你胡说,本妃几时打过她?”
“自然不需要你出手的,你一声吩咐,身边的侍女嬷嬷一个比一个狼毒,我说总归不能取信于人,但事实胜于雄辩。”落蛮转身看着臧大人,一拱手,“大人,还请你让堂上所有的男人全部转头,你也不能看!”
臧大人见她游刃有余地带偏,一声令下,“转头闭眼!”
堂上所有的男子全部转头背对,闭上眼睛。
落蛮一手拉过姜姨娘,挽起她的袖子,裤管,只见一块一块的清淤斑块像调色盘似的,青,紫,红,有些地方还开裂了,可见下手真是不轻。
诸位夫人倒吸一口凉气,这也太狠了吧?虽然小妾都是惹人憎恶的,但是,好歹怀着王爷骨肉呢。
姜姨娘嘤嘤地哭了起来,身子如风中落叶,抖个不停,她是真的怕,回去之后,小命难保了。
落蛮冷冷地看着裕亲王妃,“我绝对有理由怀疑你为了陷害姜姨娘,陷害美人面,所以把混有毒的香粉送给诸位夫人,你不要再否认,我已经有证据证明这一切和我美人面无关了,若都推到姜姨娘身上,绝对不合理,姜姨娘在府中地位卑微,连指使个下人的权力都没有,怎么可能指使得了你帮她把有毒的香粉带进宫里去给娘娘?你别把大家都当成傻子,至于你是否还有别的目的,我不想多做猜测,那都是男人的事,我们做女人的没必要干预太多。”
这最后一句话,总不能不让人深思到夺权上。
一时,诸位夫人纷纷义愤填膺,直斥裕王妃狠毒,害了她们的容貌。
平日里这些人未必敢得罪裕王妃,但是女人是有底线的,你不能动我的男人,更不能动我的容貌,但凡动了这两样,就能跟你拼命。
裕王妃气得发疯,“你胡说八道,你简直胡说八道!”
落蛮看着她,缓缓地笑了起来,“没词了?辩解不了?”
裕王妃知道辩解不过她,随即站起来对臧大人道:“臧大人,她是诡辩,你不可采信,跟不能徇私,你若判罚她无罪,那就是徇私,本妃要告你!”
“你这个无赖!”落蛮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对别的女人说这句话了。
臧大人拍惊堂木,“本官只看证据证言,这有毒的香粉,既不是美人面的伙计送过去的,更不是美人面出品的香粉,和美人面扯不上关系,王妃要告,也得此案完结了之后再告,京兆府的大牢十分人道,任何人有冤屈,都可以通过衙役送状纸出去。”
“你敢?”裕王妃大怒,“你敢把本妃打入大牢?本妃是皇家媳妇的身份,无比尊贵,一天没褫夺本妃的妃位头衔,你都不能把本妃关入大牢。”
落蛮传授经验,“可以的,我就蹲过两回!”
“你闭嘴!”裕王妃大怒,激动地道:“本妃没有做过,是苏洛蛮血口喷人,臧大人,你如敢徇私,本妃的父兄绝不绕你。”
落蛮挑眉,这会儿倒是想起父兄来了,但帮着自己老公跟父兄作对的时候,那叫一个狠。
臧大人审案,自然是有章法的,调查的时候,已经有了一批人证,传召上堂逐一查问,就连那漆木粉的来源都了解得一清二楚。
因为这事是临时起意,虽然筹备了几天,但是要找到这么多漆木粉,肯定需要砍伐工人帮忙,那些工人平素不会用,但一旦用了,就有其他人看见,要调查着实不难。
可见,不管是做任何的事情,都不能临时抱佛腿,害人也要做好周全的策划准备,落蛮学到了。
姜姨娘没给过口供,这是臧大人念她身份尴尬,怕她事后遭到报复,所以,以帮凶的罪名拿下了她,让她暂时住在京兆府的监狱里,就是原先落蛮住过的那一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