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桓微微一笑,“常御医,这是本官的小小心意,请收下,本官也没别的意思,只是郡王始终是本官的外孙,这名分是定了的,听得他受了重伤,不知道情况如何呢?还请常御医告知!”
常御医眼底几番为难,“这……这个实在是不合规矩,若叫肃王知晓,只怕会报复下官。”
褚桓手指轻轻地敲在银票上,脸上带着和蔼之色,“听闻常御医来京二十余载,至今还是租房子住,一年一迁,岂不麻烦?”
常御医叹气,“这也是没法子,房价过高,年俸只够吃喝用度,哪里能买得起房呢?”
褚桓道:“所谓安居乐业,若连宅都没有,如何安居?如何乐业?这些银子,买不起大宅子,但若要买个小院子,还是绰绰有余的,御医只管斟酌,本官并无恶意,只想关心外孙,尽外祖父的心罢了。”
常御医眸子发直,可见是心动了,端着茶快速地喝了两口,指尖有些颤抖,圣上诚不欺他也,说此番到摘星楼诊治,起码能赚一所房子。
“那……那下官只说脉象,旁的一律不说,如何?”常御医抬起头看着褚桓,却几分骨气尽泄的尴尬。
“本官只需要知道脉象。”褚桓眸子一闪,道。
常御医把药箱压在那银票上,轻轻叹气,“郡王脉象时有时无,气息微弱,多的,下官不敢再说,也请尚书令谅解,至于这种脉象会有什么结果,尚书令可再问旁人,下官不能再说。”
褚桓也沉沉地叹了一口气,“听起来,真不是一个好消息,常御医放心,本官说了不多问就不会多问。”
他扬手,“来人,送御医!”
常御医站起躬身作揖,把药箱缓缓地拖到了桌子边沿,底下一托,便巧妙地把银票塞到了袖袋之中,再背上药箱,“告辞!”
褚桓等他走后,再请了另外一名御医过来,把脉象的情况一说,御医道:“尚书令,这等脉象,已经是油尽灯枯之迹,若得治伤神药,或能延续性命,否则,时候到了,人就留不住。”
褚桓问道:“那这治伤神药,好寻吗?”
“旁人不好寻,但郡王好寻,他身边的独孤嬷嬷,就是专门研制金疮药的,或许,能救他一命,但便纵如此,怕也要半月左右方能下床!”
褚桓眯起眼睛,喃喃道:“半月……足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