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几条老柴在一起,哪里还有方才的威风啊?
最年轻的朱镇国公,今年也八十六了。
涂了药酒,东倒西歪地瘫在罗汉床上,到了这个年纪,也没什么男女大防了,且过命的交情,也不论这些。
平北王叹了一口气,“策马进京,已经要了我半天命,方才擒着那逆王,是出了全身的力气了,若他再敢挣扎,只怕我就得倒下来了。”
太皇太后道:“那几巴掌下去,哀家的手腕几乎都脱臼了,不过还好,相信经过今天,不需要再这般了,咱几个只是出去镇一下场子,好叫他们知道,咱虽老了,却不是不中用。”
朱镇国公道:“如今是先压起来,但肯定会反扑,他虽是头大无脑,可这些年的经营,也不是白费力气的,防着他最后一手。”
“他倒不是心腹大患,今日最要紧的是重挫了褚桓,如今他已经是司马昭之心,路人皆知了,哀家会跟啸儿商量,找人写几篇檄文讨伐他,他不是擅长这个吗?咱就借用一下,看谁能先败得过谁,就算不能毁了他在天下名士心中的名望,损他几分也是好的。”
褚桓今日能如此嚣张,除了拉拢一批京官,还在各州府安插势力,如今州府官员,有将近一半都是他的人,而各地的名士,学者,贤人也是对他钦敬莫名,他的能耐,在于能煽动民心,制造舆论,瘫痪地方政府,从而与京中势力里应外合。
太皇太后顿了顿,“不过,对此,啸儿应该是已经有计划了,咱几个就等着看戏,必要的时候再帮衬一把,所以,你们都不要离京,接下来就是一个比较关键的时候,咱得镇着。”
“得了!”平北王应了一声,道:“其实,裕亲王最错的,就是讨伐我们这些老元勋,开朝至今几十年,咱的声望还没退,民心还在,他这番做派,就是狡兔死走狗烹,叫人心寒,且他与褚桓是的,众人皆知,因此连累了褚桓的名声,咱这个时候发檄文讨伐褚桓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袁老太太冷笑一声,“谁能想到,这裕亲王还能帮咱一把呢?褚桓应悔错看了人。”
平乐公淡淡道:“这是天意,也是他野心太大之过,若无谋朝篡位之心,他怎会看上宇文嫪?他就是认为宇文嫪没有太深的计谋,日后宇文嫪当了太子,他可以掌控局面,部署五年十年的,便可夺了天下,如今遭此反噬,也是应有此报了!”
“对,说得对!”朱镇国公附和道。
“咱就先看着吧,这一次应该能短暂镇得住,争取了些时候。”太皇太后说。
秋嬷嬷打开殿门,叫人准备膳食,不管如今,先让他们吃顿热的,劳苦功高啊。
肃王府里,鬼影卫们不断地从前厅传回消息,大人们在里头说话,外头就趴着几个人偷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