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易眸子一怒,正欲说话的时候,宇文啸轻轻地压住了他的手肘,冲他摇头,叫他别发怒,否则,什么都问不了。
宇文啸接了酒,却露出了好奇之色,“那慕容公主愿意做小的?”
宇文毓正色道:“自然是不愿意的,我也不能让她做小的,她好歹也是鲜卑公主的身份,怎能当个侧妃呢?”
“可你不是有世子妃了吗?”宇文啸问道。
宇文毓笑了笑,“怪我没解释清楚,她嫁入王府两年,至今不曾有子,自觉愧疚,已经下堂求去了。”
宇文啸看着他那微微欣慰的神情,觉得其实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,但还是不死心地多问了一句,“才不过两年而已,怎就羞愧得要求下堂呢?再说,你昔日和她不是挺恩爱吗?你舍得吗?”
宇文毓端着酒,脸色有些不自然,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,“我自然不舍,可她坚决如此,我又能如何?”
话说到这份上了,其实也没必要再说下去,所以,宇文啸没再问了,倒是宇文易却忍不住,脸上带着愠怒之色,厉声道:“只怕是你喜新厌旧,或者为了巩固权势,讨好你父王,所以你才会休妻再娶公主吧?”
宇文毓脸色一变,当下瞪着宇文易,“你胡说什么?在你心里,我是那样的人吗?其中内情,你知道多少?她求下堂去,不是第一天说,早几个月就一直提起,我一直都劝着她,但她心意已决,我有什么办法?她既然对我毫无眷恋,为何我不能娶公主?这本来就是两件事,只不过赶巧在一起宣告,我知道旁人不会信,但你们是我的堂弟,你们应该要信我。”
宇文易讽刺地道:“你何必叫人信你呢?这种事你做得出来,还要什么面子?别当了表子,又要立牌坊,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。”
宇文毓气得把手中的酒全部泼在宇文易的脸上,霍然站起来大怒道:“合着你叫我出来喝酒,是要教训我的?既然你认为我是那种人,又何必再说呢?我还觉得奇怪呢,平日里也不见你来找我,怎地我娶公主的消息出去之后,你就找我来喝酒,还把宇文啸带上。”
他看向宇文啸,一副顿时明白的样子,啧啧了两声,极尽讽刺与轻蔑,“我知道了,本来鲜卑是要你娶公主的的,可你不愿意休妻,又舍不得不娶公主,你是在欲擒故纵,想不休妻又能娶公主,可惜啊,这如意算盘打错了,人家堂堂鲜卑的公主,怎能与其他女子共事一夫?见我婚事定下,所以你后悔了,心急了,就叫宇文易这个傻子来找我,怎么?想指责我无情无义,想让我愧疚从而不娶公主?那岂不是如了你的愿?休想!”
宇文易擦了脸上的酒,又听得他这番话,差点气死,怒道:“你简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炜哥才不是你说的这样,你无耻,不要脸,还敢侮辱炜哥?”
“你这傻子,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,”宇文毓冷冷地看着他,“你且等着吧,看他什么时候骗光你的钱,你以为他们真跟你要好啊?你曾经觊觎人家的媳妇,这事你以为无人知道,但人人都知道,只是给你昌王府面子,不当着你们的面说而已,傻子,不死也没用了。”
他说完,冷哼一声,转身就走。
宇文易还想追上去大骂一番,宇文啸叫住了他,“算了,别追,无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