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打算?”
苏洛清缓缓地坐直,看着她,“明日回娘家,我会跟父亲商量,在衙门里头申诉义绝。”
落蛮对北唐的离婚制度不大了解,但想着义绝就应该是离婚了,“义绝?是和离吗?”
“不是和离,是义绝。”苏洛清素来沉静的眼底,竟慢慢地弥上了一层怨恨。
“和离和义绝有什么不一样?”落蛮懵了一下。
苏洛清又咳嗽了一下,解释道:“和离便是双方无怨恨,商议之后,他写下放妻书,我带着陪嫁回娘家。义绝,则由官府裁定,强制离异。”
“你想闹一场?”
苏洛清扬起了无奈的眸子,“不是我想闹一场,若他愿意和离,自然是最好的,可婆母和母亲都不同意,说他不过是一时糊涂,叫我给他机会。”
“你不愿意给他机会了是吗?”落蛮问道。
“他不是一时糊涂,他是人品有问题,丧德败行,撒谎成性,我不能要这样的夫婿。”苏洛清是个头脑十分清醒的人,这个时代的女性能做到及时止损,让落蛮十分佩服。
“你支持我吗?”苏洛清问道。
落蛮一怔,道:“支持啊,我本就看他不顺眼。”
苏洛清握住她的手,“如果支持我,明日一道回娘家的时候,请替我说服父亲,只要父亲同意,其他人纵然反对,也阻止不了我。”
“我试试,但父亲未必听我的。”
“父亲是个讲道理的人,你跟他讲讲道理,我则尽量说服母亲和祖母。”苏洛清道。
落蛮苦笑,讲道理?她的道理一向在拳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