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独那一次,她以为自己鼓起了足够的勇气,驱车前往,却在中途上忽然地崩溃,把车停好,她趴在方向盘上,哭得像个疯子。
从梦中醒来,房中一切映入眼底,让她有片刻的错觉,总觉得眼前才是一场梦。
宇文啸已经起床,极儿也没在了,她慢慢地起身,才见眼底红得厉害,仿佛她和梦里的她一起哭了一场。
秋蝉打水进来,也没看她,自顾自地道:“世子已经出去办事了,交代了您说照看好病人,小姐,谁病了?”
落蛮拿起毛巾浸入热水里,然后敷在脸上,觉得脑袋有点眩晕,昨晚那场大理寺逃脱,如今回想起来,也觉得惊心动魄,疲惫也还渗在骨髓里头。
扒了毛巾,她淡淡地道:“你去熬点粥吧。”
“有早饭了。”
“粥!”落蛮用猪毛刷子蘸了盐漱口,再说道。
秋蝉便道她是想吃清淡的,“好,奴婢这就去。”
落蛮换好衣裳,云姨娘进来帮她梳发髻,经过昨晚,云姨娘走路都挺直了胸膛,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摘星楼有点用处而不是只懂得浪费米饭,让她很骄傲。
“蛮哥,你们总和太孙睡一块怎么方便啊?”云姨娘为她梳了一个凌云髻,这发髻瞧着有些隆重,不等落蛮说,她自己就先拆掉。
“有什么不方便的?”落蛮瞧着镜子里头的自己,容色倒是惊人绝美,就是眼袋肿得厉害,她是真哭过了吗?
“你们都睡一起了,就不想着圆房做真正的夫妻吗?”云姨娘巧手在她的头发上鞭扭了几下,梳了个简单的丫髻,这样看着年轻且利索。
又是老生常谈的问题,落蛮翻翻白眼,“又想说整个摘星楼都知道我们没圆房吗?”
“这事也瞒不得旁人啊。”
“为什么就瞒不得旁人呢?我们晚上做了什么,你们知道?你们都躲在床底下偷听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