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威镇大步进去。只见摘星楼里灯火通明,从院子进去。看到正厅里坐着一个女子,脸上发红。头发湿漉漉,发髻松散。像是被飓风吹过一般,一边倒地成型了。衣裳倒是干的,但是领口和胸口处被头发的水打湿一大片。且正在一寸寸渗下来。
她就那样定定地坐在椅子上,双手放在扶手上,端着世子妃的架子喘气却如同拉风箱。嘴唇都紫绀了,虎爷和雪狼趴在她的身前,她一脚踏雪狼,一脚踏虎爷。双脚看得出微颤,仿佛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。
身旁站着两名侍女,端着茶水伺候。
吴威镇跨过门槛。进去拱手,盯着她。“世子妃,这一路赶回来,很辛苦吧。”
落蛮这口气还没能顺下来。方才跑回到,吴威镇已经来到府门,她只能绕后门进来,一路狂奔回来洗脸换衣服,那苏复竟也没给她多挡住一会儿,就听得鬼影卫说人已经往这边来,她只能连爬带滚地出来正厅,方一坐下,人就到了。
听了吴威镇这句话,她知道大家心里都有数,就看谁的戏好。
她用几乎颤抖的手接过云姨娘手中的茶水,也顾不得滚烫,一口气喝尽,才觉得即将爆炸的胸前和喉咙好受了些,沙哑地道:“你是谁?”
吴威镇冷笑,“才在大理寺别过,世子妃这么快就不记得下官了?”
落蛮吁地喘了一口气丝儿,抬起被北风吹得发肿的眼睛,“什么大理寺?”
吴威镇眸光四顾,冷冷地道:“世子妃,休要再装模作样,把颜书柳交出来,此案是圣上下旨大理寺审理的,你潜入大理寺劫走原告,是违抗君命,抗旨大逆不道之罪,你担当不起,还是与下官配合把人交出来吧。”
落蛮就一句,“我不知道你说什么。”
吴威镇蹙眉,悍气在眼底形成,“世子妃,何必再装?下官已经认出你与老虎来,此事是否世子教唆?你们劫走颜书柳,意欲何为?”
“证据!”落蛮的气算是慢慢地顺下来了,撑着扶手站起来,腿肚子还在打颤,但气势不减,“我去过大理寺的证据,我劫走颜书柳的证据,请拿出来,若没有证据,你深夜带人闯进肃王府,对我一通指责攀咬,这才是大不敬之罪。”
吴威镇实在没想到,都被当场认出,她还能狡辩,当下冷道:“既然世子妃问心无愧,那就请让下官搜一下摘星楼。”
她既是仓促赶回,想必今晚所穿的衣裳未曾处理,她逃去之前,用袖子拂去影粉,那么她的袖子上定然有影粉,影粉洗不去的,且他如今还嗅到影粉独特的气味,所以,料定衣裳未曾处理,便冷冷地道:“既然世子妃问心无愧,那就让下官搜一下摘星楼,若没有证据,下官自当告罪。”
落蛮看着他,脑子里飞快地转着,吴威镇不会这么天真,认为颜书柳在摘星楼里,他坚持要搜,是要搜证据,那件衣裳……她忽然想起逃脱之时,他曾朝她撒粉,那粉末香气十分浓郁,大概是什么特制的香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