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寒冷,里头烧着地龙,所以门窗关闭,显得殿中有些昏暗死寂。
太子殿下半躺在床上,方才侍女进来通报的时候,把他扶起来一些,身后塞了软枕,这样半坐着,显得精神一些。
落蛮过去见礼,太子和颜悦色地看着她,“极儿没来?”
落蛮摇头,“今日来是有些事情要问殿下的,便不带极儿了。”
太子听得这话,道:“坐下来说。”
落蛮搬来椅子坐在了床边上,见床边的矮几上放着一碗药,药已经凉透,她怔了怔,“殿下没喝药吗?”
太子殿下瞧了一眼,神情显得有些厌烦,“不喝了,横竖不会好,喝来何用?”
落蛮觉得他有些灰心丧气,但想想也理解,御医都说他站起来无望了,喝药又有什么用?
落蛮没劝,直奔主题,“今日有人登闻鼓告御状,这事不知道太子听说了没有?”
太子殿下道:“这鼓声,本宫是听到了,好几年不曾听到过,不知道出了什么冤案呢?”
落蛮看着他,道:“告状之人叫颜书柳,是滨东县的人,她状告您强掳了她的妹妹,暴辱之后,她妹妹自尽而死,她妹妹的未婚夫为了替未婚妻报仇,到当地衙门去告状,却被当地衙门的官员杖杀,这颜书柳,太子认识吗?”
“是她?”太子怔了一下,眼底便流露出不悦之色来,“本宫见过她一面,本宫一年多前去了滨东县,临走的时候她拦下了车鸾,说本宫杀了她的妹妹,简直是荒唐,本宫连她妹妹都不曾见过。”
落蛮听得这话,心里头咯噔了一下,如此说来,这颜书柳是真一路告状上来的。
她家里是真的遭遇了惨变,如果是裕亲王或者褚桓找来的人,要诬陷太子,那不会一年多以前就开始诬陷,中途又停歇下来。
落蛮道:“大理寺已经受理此案,想必不用多久,大理寺的人会来问您的话。”
“问吧,本宫不曾做过,无愧天地。”太子澹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