肃亲王回过神来,他纵然狂怒,也知道珍惜东西,这些古董是他整个肃王府里头最昂贵的东西,他便是再愤怒,也舍不得碰一下,莫说全部给摔了。
“你住手!”
“心疼?”落蛮嘴唇流了血,是方才瓷片飞起割伤,眼底是压不住的狂怒与悲凉,发鬓松散,门口的风灌进来,扬起她的秀发越发映衬得眸子阴鸷狂怒,她吼,狂怒勃发,“死物你尚且珍惜,你亲生儿子的性命呢?你可曾怜惜?小六在平安苑里命悬一线的时候,你这个当爹的不敢得罪褚氏。宇文啸如今生死未卜,你巴巴到褚家赔罪道歉,他如果死了,姑奶奶我不止要砸了褚家,还首先要杀了你这个懦夫。”
肃亲王听了她的话,心头大惊,竟也顾不得狂怒,猛地就过来,“你说什么?有炜呢?有炜在哪里?”
落蛮冷冷地道:“他已经几天没回来了,你竟不知道。”
“他在哪里?他出了什么事?”肃亲王急乱心慌,狂怒再起。
落蛮深深吸了一口气,转身出去,“褚家对他下了狠手,这三天来,他一直生死挣扎,今日我回来的时候,独孤嬷嬷说他捡回了一条命,算是熬过来了吧,当然,这不妨碍你继续去讨好褚家,以换取你肃王府一家平安。”
这话,无比讽刺,肃亲王岂会听不出来?但是满腹震骇的他,已经顾不得对落蛮发怒,怔怔地站在原地,脑子里回荡的是苏洛蛮走之前说的那句话,继续讨好褚家,换取肃王府满府平安!
肃亲王的拳头慢慢地握紧,面容变得异常阴狠可怕,隐忍多年,为的就是保平安,宁可被人指着脑门痛斥缩头乌龟,他也淡笑处之。
这些年,所有的屈辱都浮上了心头,褚氏入门之后的种种,他都看在眼里,他的隐忍没有换取太平,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凌一辱。
“备马!”他缓缓地扬起了头,眼底顿生破釜沉舟之气,盯着一旁还没回过神的苏复。
苏复怔了怔,“王爷要去哪里?”
“褚家!”肃亲王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。
苏复看着他,眼底有犹豫之色,“王爷,何必再去?昨天您去等了一天,今日又去了半天,褚尚书令就是故意冷落不见您,您何必再自讨没趣?”
“苏复!”肃亲王盯着他,眼底冷酷的没有一丝温度,“连你也小瞧本王,是吗?”
苏复神色不自然,“王爷误会了,卑职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