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昶闻言。气得转了个身再盯着他,“休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蛮儿的身上。她说有预防之术你就信了?对外宣扬的人是你吧?若非你立功心切。怎至于如此鲁莽?”
肃亲王咬牙切齿地道:“本王不为立功,只为早日消除恶疾,你竟如此看待本王。莫非在你心里。本王是这般功利自私之人?”
“王爷以前不是。可今日所为却不得不让苏某觉得是。”
肃亲王虽震怒,但深思他所言并非没有道理,他深呼吸一口,压了压手,“今日不是论这个的时候,先想办法下去把太子带上来才是。”
他一回头,却又看见宇文啸下去了,想阻止,又想起这个儿子从不听他的,只得摇摇头,悲凉苦涩地道:“罢了,罢了,顶多今日我们父子为太子殉葬吧。”
苏国公微怔,看向了宇文熏的遗体,眼底一时也漫上了悲痛。
这是整个北唐的悲剧,太子贤能,且有悲悯心肠,若能登基为帝,是北唐之福。
而太子薨了,则北唐将陷入夺嫡之争,只怕到时候内乱四起,不复太平盛世了。
“裕亲王到!”
肃亲王与苏国公同时面容一凛,齐齐看了过去。
只见裕亲王身穿一袭黄色四爪真龙黄袍,披着狐裘斗篷飒飒而至,他身材高大,行走带风,忽地出现在这里有种彷如天将驾临的感觉,他眉目威严而悲痛,上来见众人在此,便厉声喝道:“都站着做什么?给本王下去把太子寻回来。”
肃亲王上前去,“二哥,已经派了几次人下去了,但只带了熏儿的遗体上来。”
裕亲王眸光落在了肃亲王的脸上,巡梭了一番,冷冷地道:“老三,你与此事脱不了干系,为了避嫌,带着你的人走吧。”
“避嫌?避什么嫌?”肃亲王一怔,问道。
“你说呢?”裕亲王比肃亲王足足高出小半个头,又是兄长的身份,气势上完全碾压,冷笑一声,“你倒是好计策啊,以预防之术哄骗了太子下山,然后在此处埋下杀手叫他死无葬身之地,老三,何等歹毒的心肠?你就等着圣上问罪吧!”
风仿佛是陡然静止了,在场大大小小的官员不下三十四,还有御前伺候的祝公公及宣旨大臣,再有一批禁军和前来帮忙的百姓,这番话裕亲王说得极为响亮,所有人都听见了,一时齐刷刷地看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