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。”段璃璃补充，“啊，是手做的，用手。”

不是变的。

她还提醒小栓：“里面有汤汁，小心别流到衣服上。”

小栓夹了一个正要咬，闻言赶紧蹲下再咬。这姿势，还真是比较不容易溅到身上。

胡祥倒不用顿，微微前倾身体，一只手在下面接着。牙齿一咬，炸得焦焦脆脆的外皮就破了，里面是软软的泥，紧跟着带着浓郁香气的汤汁就爆进了嘴巴里，一时味蕾都爆炸了。回过神再咬，中心的肉圆子被浸泡得鲜嫩美味。

不同层次的口感和味道，层层递进。

胡祥吃完一个，看看段璃璃。

段璃璃自信地等着被称赞。哪知道胡祥看了她一眼，忽然叹了口气。

段璃璃：“？”

“怎么啦，不好吃吗？”她奇怪地问。

“好吃。”胡祥又叹了一口气，活脱脱像个老头子。

段璃璃无语：“有话就说。”唉声叹气的是怎么回事。

胡祥叹气说：“看东家有这手厨艺，都想劝东家开一家酒楼了。可一想东家也不可能亲自去掌勺，我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兼顾……”

就觉得段璃璃是个宝库，他一个人的精力却有限，不能把她全方位面面俱到地开发出来，不免郁郁。

段璃璃无语：“饭得一口一口吃。你这是才温饱，就想豪华大餐了。”

“东家说得是！”胡祥也想通了。他这里瞎想什么的，走还没走稳，就想着跑了。这是浮躁了，这是生意人大忌。

想开了就不胡思乱想了，这两句话功夫，小栓已经吃掉半盘子了。

废话少说，先吃为敬！

两个人风卷残云般地干掉了一大盘子爆浆紫豆肉丸子，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段璃璃。段璃璃一看这架势，好家伙，活脱脱两条饿狼。这还没到晚饭的点呢！

不过她段大厨哪能让吃客照着一个菜式往死里吃呢。端出一桶老鸭酸汤：“喝点汤去去腻。”

酸汤特别解腻，汤里还有炖得烂烂的鸭子肉和蔬菜，直接这就是晚饭了。

但小栓还留恋刚才那个爆浆丸子的口感和味道，感叹说：“好像一次吃了好几样东西似的。”

他很想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，段璃璃就细细讲给他。

小栓出身穷苦，平时也就清炒个青菜，哪里知道复杂的菜式还要提前准备，做法又复杂，又是低温油，又是高温油的，禁不住一直惊叹连连。

胡祥去前面把铺子门关上了，这样今天就算歇业了。他这个铺子卖的又不是日用必需品，又地处镇子外边缘，比较偏，不必开得太晚。

回到天井里，就听到小栓说：“太复杂了，这太复杂了。”

那爆浆丸子的确好吃，胡祥嘴巴里好像又回味起了刚才的口感和味道。别说小栓，其实就是他也是第一次吃这么复杂的菜式。他心中忽然一动，走过去问段璃璃：“东家，你这菜谱卖不卖？”

段璃璃：“……”

段璃璃瞠目结舌！她这是招了一个什么员工！

“这也能卖吗？”她有点怀疑。

“怎么不能卖。”胡祥说，“我听说大地方那些大武者世家，有私房菜、密传的香方，都是千金也不外传的，可值钱了。”

他说：“不试试怎么知道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