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秀喜滋滋回屋,瞧着比沈旖本人还要快活。
然而, 主子沉浸在调香的乐趣中,贵重无比的圣旨被搁到了桌边,一半悬空在外头, 眼瞅着随时就要掉落。
南秀赶紧快走过去,把折子拿起,无比郑重地打开,捧到了沈旖跟前:“宸元皇贵妃,皇上对娘娘当真与众不同,这可是独一份的殊荣呢。”
沈旖嗯了声,不大热衷,端着小碟让南秀闻闻自己调出来的香味,南秀自然捧场:“这味儿好,不浓不淡,馨香怡人。”
这些香料都是南秀精挑细选出来的,也是询问过太医,保证对孕妇无碍,才敢让沈旖用。
然而南秀纳闷的是,自家主子也太云淡风轻,淡定超然了。
这可不是宸妃,也不是元妃,而是宸元皇贵妃呢,比之皇后,也差不离了。
沈旖是私下听皇帝提起过,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,是以这般沉着冷静。然而别的宫妃,初初听闻圣旨时,心里头的滋味,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了。
“宸元,”陈嫔轻喃这两字,仿佛说重了,都是亵渎,“不是皇后,可与皇后,又有何分别。”
别的妃子听了,只字未语,唯有沉默。
皇帝俨然已视后宫如无物,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沈氏,沈氏坐大后,这宫里更无她们的存在了。
“人比人,愁死人呐。”
忽然有妃子这般感慨了一句,和妃听见了,朝那妃子看了一眼,道:“你不与她人比,且问问自己,是宫里自在,还是家中受后母管束更舒坦?”
当然是宫里,良妃不在,主位的和妃又是和气人,从不与她们为难,除了见不着皇帝,还真没别的烦心事了。
不过,现下多了个远远凌驾在众妃之上的皇贵妃,今后的日子,好不好过,那就两说了。
半晌不吭声的燕贵姬忽而道:“我们人不去,礼总要送的,难不成就这么不管不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