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圣元公真是明宗皇帝,那为何要自己灭掉自己的江山呢,更何况当时明宗皇帝唯一的儿子,年幼的明成帝仍在皇位上坐着呢。
灭元配所出,捧私生子上位,沈旖想不明白这个道理,也不愿接受圣元公在她心目中完全形象的崩塌。
“这事儿非同小可,母亲可别乱说,更不能对外讲。”沈旖一脸严肃,少有地对谢氏这般正色相告。
谢氏亦有她的道理:“我也不是道听途说,这事儿也不可能听来,那可是皇上的叔公河间王酒醉过后,亲自透露给你父亲的。”
皇帝也有几门穷亲戚,河间王便是,好赌成性,玩得最凶的时候,把个府邸都赌没了,险些沦落街头。
周肆念着几分亲情,又赐了一座宅子给河间王,却不给地契,只能住,不得转卖。在银钱上,周肆待这位叔公更是苛刻,除了日常吃住用度,再无多的。
河间王没少诉苦,可周肆是铁了心要治治这位叔公,再如何哭穷,也不松口。
缺钱的人,只要给钱,不难打交道,沈桓与河间王攀上交情,不足为奇。
“那河间王酒醒后,可还记得自己曾说过的话?”就怕河间王秋后算账,要拿父亲的错处。
谢氏摇头:“那般糊涂的人,又能清醒多少,你父亲几张钱票送过去,就已是乐开花,还扬言你父亲这个忘年之交,他是交定了。”
沈旖听后,微松了口气。
谢氏又道:“你瞧瞧,皇家从祖上,从根儿上就是奇葩,特立独行,令人费解,几百年过去了,仍是成谜。说不定呐,唯有私生子,才是亲生。到你这一桩,又有何稀奇,咱皇上心里头,有数得很。”
谢氏话里对周肆的亲昵,沈旖听了怪别扭,又道:“太圣帝私生又如何,圣元公瞒过了天下,只认一妻,只与妻生了三子一女,这是史书都认定了,世人皆知。”
而她呢,传了出去,世人皆知的是,她一个寡居妇人,与皇帝暗度陈仓,还珠胎暗结了。
谢氏不以为意:“名声不好听也只是一时的,待你生了皇子,到了高位,所有人都要仰头看你,之前的那些不好不对又算得了什么。这世上,所有的都可以假,唯有皇权,是真的。”
这话还是沈桓与她讲的,她虽不待见沈桓,但他有些话确有道理,也是为了女儿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