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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到这份上,周肆自觉已经仁至义尽,卫臻若执意钻进死胡同里不出来,他也将不再顾念往日的情分,该怎么办,就怎么办。

皇帝身影消失在月色下许久,卫臻仍立在原地,久久未动。

谢霁出于同情,过来看望,见卫臻石化了似的,不由一声长叹:“大丈夫有所为,有所不为,世子今后当汲取教训,怜惜眼前人,莫再顾此失彼了。”

然而卫臻最后只回了这样一句。

“谢工非我,不知我心中所憾。”

他憾的不仅是失去了意中人,更有对他致力效忠的帝王,信念的崩塌。

周肆如今愈发没了顾忌,入了夜,就往荣国夫人屋里钻。

身边的人早已是见怪不怪,也不敢去怪,皇帝来了,他们该服侍的就服侍,该避开的,那也是一刻不能逗留,速速撤离。

周肆今日心情不错,立在沈旖身后,瞧着她对镜卸妆,梳理一头如云似墨的秀发。

沈旖天生丽质,底子极佳,肌肤白里透粉,莹润无暇,平日里涂抹些护肤的香膏,便已足够。

正是这般自身带着,又混了香膏而独特的香,淡雅之中,又带着果味的甜,是其他女子所没有的,也是引得帝王流连忘返,恋恋不舍的利器。

周肆拿过梳篦,捧起雪缎般丝滑的发,一边把玩,一边细细的梳理。

便是这发间的清香,都是令他着迷的味儿。

沉迷之中,周肆望着镜中一手托腮,一手轻拍小嘴,打着呵欠的女子,有感而发,道出两个字。

“祸水。”

迷人不自知,没心没肺,坏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