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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刚落下,外面便传来一声绵长的通报:“皇上驾到。”

尾音还没完全下去,周肆已然踏着矫健步伐迈进屋,幽长犀利的目光一个扫视,落到沈旖和她身后的如嫔,愈发沉晦深邃。

“如嫔,你僭越了。”

几个字,掷地有声。震慑力十足。

如嫔面上的厉色些微收敛,却仍是壮着胆子与皇帝对峙,只是换了种语调,更多的是不忿,和不平:“妾能做的,都做了,食言的是皇上。”

听到这话,沈旖很想扭头,看看如嫔是个什么表情。然而金簪抵颈,她动不得,一动,就要见血。

死过一回的人,再次面临死亡,沈旖起初仍是有些紧张,可到了此时,看到周肆,沈旖的心又慢慢定了下来。

她更想知道的是他会如何化解这场危机。

周肆冷眼望着如嫔,平静的面色下,是高高在上的漠然,说出的话更是凉薄。

“朕说过的话,从不反悔,是你太心急。”

如嫔笑了,声凄且凉:“心急的是妾吗?变了的,难道不是皇上?”

对于这种以下犯上的言论,周肆眉头微皱,回得更是决绝:“朕想要的,从一开始,就与你说得明白,变了的,是你自己。”

“是啊,我变了,变贪心了。”

如嫔话里尽是苦涩,却又语峰一转,厉声道:“妾变了,也是因为皇上啊!”

这一声又高又尖,沈旖只觉耳边嗡嗡,一瞬间仿佛要失聪了。

“皇上不能给妾一个说法,那么,妾也只能找这位夫人讨说法了。”

说罢,如嫔高高举起了手里的金簪,对着沈旖头顶,好似要重重扎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