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家央央性子羞, 说不出口,朕懂。”
周肆想到谢氏进宫时,小妇那般开怀, 依偎在谢氏怀里,小脑袋还拱了又拱, 是在他身边从未展现的娇态。
尤其听到谢氏一口一声,我家央央如何, 我家央央又如何, 话里流露出的自然而然的亲近, 竟让他一个无所不能,无所不有的帝王,产生了一丝丝的歆羡。
他也想这么唤她。
他家央央, 老周家的央央,独属于他周不疑的央央。
“央央仍是不语,是默认了,朕说到我家央央心里去了。”
像在回应这话,沈旖怔怔望着男人, 半晌冒不出一个字。
跟男人缠了两辈子, 沈旖自以为很了解周肆,然而又在不经意中, 每每被他出乎意料的举动惊到。
不说周肆至尊至贵的身份, 光是他这个人, 就不是个会甜话的性子。
每每都是她哄着他,说些讨好的话, 把男人脾气捋顺,达到她的目的,泰半都是言不由衷。
因而, 陡然听到周肆这般言语,沈旖是没觉得甜的,惊倒是有,还有一点点的吓,以及羞死人了。
沈旖发自本心地,抬起了莹白如玉的小手,覆到男人饱满的天庭上,颇为纳闷地轻声:“咦,不烧呀!”
心血来潮了,难得诉衷肠的天子,即兴而起的情趣,被不解风情的小妇,几个字扫得一干二净。
“不懂事。”
结实的手臂落了下来,沈旖双肩一松,周肆长腿一跨,往后退开,踢到身后椅子,砰的一声响。
沈旖捂着胸口,一语不发地瞅他,眼神里透出来的意思却是满满:瞧,你就不适合说这些话,自己都受不住了,一会子就破功了。
周肆平息了一口气,斜眼睥睨面前这个让他爱恨交加的小女子,愣是从一口白牙里挤出几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