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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秀闻言, 再看女子, 冷哼:“哪有嫁了人还披头散发的。”

“我夫婿就爱看我披发。”思慕雪不理南秀,话是对着沈旖讲的。

女子这般行事这般说话, 不像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,可看她穿戴,光是那一对耳环, 还有手腕上的一对玉镯子,就值不少银子,寻常人家亦是买不起。

沈旖思忖着问:“这位姐姐可是南方人?靠江头,还是江尾?”

思慕雪回得也极为巧妙:“虽往南走,哪边都不靠。”

南边也大,各地方言和风俗各有不同,一时之间,沈旖倒真瞧不出这女子的路数。

瞧不出,也不想搭理,沈旖轻点头,便回身跨进大门。

忽而有人提起嗓门道:“若已成婚,还是不要独自在外,久不回去,夫家会担心的。”

“你这话就不对了,荣国夫人也有夫家,不也独自在外住着,也不见回去侍奉公婆,还时时往娘家跑。”

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,嘈杂声四起。

赵安和南秀一左一右护着沈旖进屋,衙差们则并排立在门口,手握着刀把,拔出一小截翻着寒光的刀身,疾声厉色道:“都嚷嚷什么呢,一个个吃饱饭了,还是家里人出息了,高中了,回自己家呆着,瞎操哪门子闲心。”

民不与官斗,空手的怕拿刀的。衙差们势头一起来,平头百姓哪里惹得起,虽然心里仍旧不忿,可也不敢再说什么,只道沈家有权有势,惹不得,四下作鸟兽散。

思慕雪见此情形,眼里露着不屑,可到底也没再逗留,跟着前头的人一并离开。

到最后,只剩下董海,和妇人,对着五大三粗的衙差,一点脾气都没了。

谢霁一早去到右相家中商议事情,听闻沈家出事,匆匆赶回,赶上闹剧结束,正好收尾。

“你们两个,随我进来。”事关人命,又涉及谢氏,谢霁眼里容不得沙子,必要问个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