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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氏听到大嫂这话,但笑不语,这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,真要发生在刘氏身上,庶子女怕是连出生的机会都不可能有。

妯娌里,许氏和张氏不爱嚼舌根,许氏还在等着国公爷打探儿子下落的消息传来,已经无意再去理会沈家,只吩咐管事备些礼物送过去,做一做表面人情。

然而管事还未出屋,就被脑子转得快的胡氏叫住了。

“二嫂,这礼物暂时不能送,要送,也得缓些时日。”

胡氏话一出,张氏也看向许氏:“且再等等,看沈家二小姐的状况如何?”

若无性命之虞,再送不迟,可要是人没了,喜事变丧事,谢氏名声坏了,那就没必要再往来了。

刘氏对沈旖成见最深,几个妯娌里,她是最主张休掉沈旖的,借着这个事儿,老话重提:“有其母必有其女,当娘的坏成那样,做女儿的能好到哪里去,这国夫人还不晓得是使了什么手段得来的,依我看,二弟妹你还是趁早劝国公爷,把这种要不得的儿媳休了,彻底断个干净。”

张氏听了,不忍道:“这时候提,未免有些落井下石。”

“这时候不提,等那沈家名声坏透了,还带累我们卫家,你儿子要不要娶妻,你女儿还想不想嫁个好人家了?”刘氏的子女到了婚配的岁数,在这个关键当口,她比谁都看重名声。

“行了,你们也不必争了,该怎么办,国公爷心里有数,断不会波及卫家,带累你们。”

许氏最后表态,也是烦了这种无休止的争论,心头更是后悔不迭。当初就该狠狠心,不顾儿子的哀求,拦着他不许他去请旨赐婚,沈氏不进门,就没这么些麻烦事了。

消息传到宫里时,御史的折子也几乎同步地堆到了御案上,周肆一一打开,略翻了下,全都是声讨沈家的檄文。

主母不仁,杀庶女驱小妾,陈词激昂,铿锵有力,仿佛自己就在沈家,亲眼目睹了血案,写得甚为精彩细致。

周肆翻过以后就把折子扔回桌上,一手支着桌面,一手摁了摁隐隐发疼的脑仁。

桌底下,帝王脚边,伏着一头雪白的大狼,帝王除了靴,双脚搭在大狼暖烘烘的身躯上,不疼不痒地轻踢它一下。

“你这主人,别的不会,倒是会给朕找事。”

话里听不出太多埋怨的情绪,但也不可能愉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