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旖微微讶异,都这么晚了,他过来作甚,明儿个还要早朝,得有多赶。
到底是金主,谢氏如今又有孕,少不得还要仰仗男人,沈旖不待多想,回屋同谢氏说了声,就穿戴整齐去了东暖阁那边。
女儿行色匆匆,谢氏多少也能猜到,更是惊到不行。
女儿才搬出来几天,天子就来看望,这是有多记挂。
沈旖到时,周肆正倚着高枕,伏卧在榻边,手里卷着一本书,垂眸,似看得认真。
有人悄然走近,也好像未有所觉,沈旖轻唤了一声,他也没理。
沈旖又唤了一声,惊讶道:“皇上,您这书——”
还没说完,就被微恼的男人打断:“如何?是想笑朕拿反了?你瞧瞧反了没?”
沈旖瞧着那封面上的大字,一脸无辜:“我没说皇上拿反了呀。”
“你这是什么表情。”心情越复杂,想要掩饰下去,反而欲盖弥彰。
英武的帝王何曾失态过,不是没有,而是没到时候,时候到了,帝王也难自控。
沈旖指着封面的大字,维持着极其自然的表情,笑了笑:“原来皇上爱看这种。”
幼学,这可是父母教子女启蒙才会看的。
周肆膝下,一个子女都没,即便未雨绸缪,也未免太早了。
然而男人却像很有道理似的,振振有词道:“这书是好书,不仅朕要看,你也要多看。”
沈旖愣了:“我为何要看?”
周肆冷笑:“你说为何要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