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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,独自睡在高枕软衾里,香炉袅袅,满屋芬芳,沈旖美美睡了个好觉,一夜无梦。

直到日上三竿,内院管事南秀轻轻敲门,在外头唤了两声,沈旖才勉强睁开了眼睛,还未等完全起身,谢氏已经风风火火寻来了。

母女俩月余未见,谢氏却并未如之前那般心肝肉儿地唤着,而是四处打量一圈,便立在了床头,拿过挂在床边架子上的衣物,催促沈旖快些梳妆。

“你这性子,是越发懒了,还不如做姑娘那会儿,”

谢氏是吃苦长大的,从小就是勤快人,虽说对女儿万般宠爱,看不得她吃苦,可有时瞧着女儿这副懒样子,又实在是瞧不上,少不了嘴里念叨念叨。

沈旖往常不爱听母亲这般叨叨,可离了家后,听不到母亲的念叨,方知有多珍贵。

如今不管谢氏如何念叨,沈旖听是不听,但面上仍是一副笑模样,再无往常的抵触情绪。

“母亲多来看我,兴许就能像母亲这般勤快起来了。”

“少贫,你如今还缺人看啊。”

一荣俱荣,圣旨才下来,周遭的街坊就赶趟似的来串门了,唯恐慢了一步,占不到最前头的位子。

不说沈桓忙得脚不离地,日日应酬不断,便是谢氏,也是日日收到各家主母的拜帖,一个个的莫说见面了,回帖子亦是要费上不少工夫。

因着沈旖,沈家这下子算是招风的大树了,一言一行更是要注意,尤其沈旖本人。

这国夫人因何而来,旁人不知,谢氏是心如明镜的,因此也越发注重女儿的仪容仪德,断不能让人有说事的由头。

谢氏一边帮女儿打理妆容,一边道:“你这几日先歇着,把新家熟悉了,就可以开府宴客了。”

听到这里,沈旖耷拉下去的眼皮猛地一掀,搁在妆囡台上的手肘子微微一滑,不解道:“为何要宴客,都不认识,宴来作甚?”

这条街离皇城外宫是最近的,住的都是皇亲国戚,达官显贵,身份高,脾气也大,何况她一个都不认识,如何去宴,又拿什么去宴。

没得宴无好宴,弄巧成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