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怪朕?”
然而她的神色始终淡淡,说她有怨,却又丝毫看不出来,反而他更像个不满的怨妇。
“谁也不怪,要怪,只怪缘分浅薄,罗敷已有夫。”
一口一句,张嘴全是扎心的话,若非帝王的威仪,男人的脸面,周肆真想问问,你和卫臻就福泽深厚,兴许人在外头早已有了新妇。
何况,以周肆对小妇这段时日的了解,她的所言所行,根本就不是出嫁从夫的温顺女子该有的。看似温顺,其实有主张得很。
“若是卫臻在外有了别的妇人,你待如何?”周肆目光紧紧盯着妇人。
沈旖微愣,料不到周肆有此一问,认真想了一下,道:“他若还认我是妻,我亦当他是夫,从此相敬如宾。”
当然,仅此而已,再无别的可能。
“若不认,不敬呢?”周肆再问。
“那么,只能和离了。”沈旖坚定道。
律法向来偏向男子,女子和离,先不说能不能成,即便成了,也要遭受世人的非议,高门大户家的小姐,有娘家人撑着,小门小户,就只能自吞苦水了。
沈旖脑子一转,正好拿此当理由:“皇上若是给妾个身份,妾便能自立门户,有了依仗,妾就不必顾虑卫家人了。”
国夫人,一品诰命,和卫老夫人平级,便是她想倚老卖老,也得看自己领不领情了。
周肆何尝不明白这个理,只是想到小妇得了身份就要离宫,到底不是滋味。
“还是说,婚是皇上赐的,皇上再赐个旨,叫卫家放妻。”
“卫臻尚未过百日,不妥。”身为一国之主,便是再冲动,也要尽量克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