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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肆眉头微拧,大袖一挥:“来人,带宁王到后头歇着,好好看住了,人什么时候清醒了,再带来见朕。”

口谕一下,众人皆惊,这不就是变相软禁。

何为清醒,又要交待什么,交待不清会怎样?帝王心,难测啊,显帝更是帝王中的翘楚。

还在呵呵笑的周穆被守卫宫人带了下去,人也不见反抗,临时还起了诗性,高声颂着几句不伦不类的诗词,周肆听了,反而不怒,而是笑了:“朕这王叔,越发不着调了。”

“王爷他,确实轻率了。”群臣立马附和,拍皇帝的马匹,绝不会错。

收拾了周穆,周肆心情也未有好转,周遭尽是些阿谀谄媚的面孔,一张张笑脸,看了就烦躁。

他不开怀,他们倒是笑得出来。

周肆目光一转,落到周穆被带走后,就自发自觉退回到右相身后的青衫男子,说来,这个谢子游与他年岁相仿,有治水之功,算是年少有为了。

论样貌,也是极其出挑,天庭饱满,长眉秀目,肤白唇红,仔细一看,眉眼之间,与那小妇倒有一两分的相似。

外甥肖舅,表妹表哥之间有相似,也不奇怪。

许是带了点移情作用,周肆再看谢霁越发顺眼,指了手边的酒壶:“赐。”

赵喜立马端起了金漆酒壶,走到谢霁那桌,一旁的人全都投来羡慕的目光,要知道,在这新年之初,能得天子的酒,那是莫大的荣幸,新年有个好兆头呢。

光是赐酒还不够,宴席过了大半,皇帝提前摆驾,走之前,命谢霁随同。

不说别的臣工,连右相都惊羡了,新帝这还是头一回在宫里留外臣呢,不是自己,却是自己的门生,右相都不知该嫉妒,还是得意了。

被传召的谢霁亦是忐忑,不知皇帝留自己是为何,快步跟上的同时,也在暗暗思索,自己近日可有出错,有无被人攻讦的话头。

思来想去,反倒更纳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