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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哭回去哭。”

周肆已然不耐,一声喝斥,把人全都撵走,一个不留。

孤家寡人立在冷风中,良久,周肆招来一旁瑟瑟发抖,大气不敢出的宫人问:“赵喜呢?”

“回皇上,赵总管他,他去玉坤宫了。”

赵喜跟太妃又没往来,去那边作甚,随即,想到了什么的皇帝眼底一沉,面色愈发深晦了。

乍见到沈旖,惠太妃亦是吃了一惊,永巷那等地方,进去容易,出来可就难了,尤其还是被御前总管带出来的。

然而,听到沈旖后面的话,惠太妃更惊。

“你去良妃宫里收夜香,见着了皇帝,皇帝把你带回了太极殿,你们这,这又玩的哪一路花样?就不能让人清静个几日。”

简直就是儿戏,胡闹。

周肆性子狂,专断,可也重规矩,讲体统,对女子更是如此,甚至可以说是轻视,不屑的,何曾大张旗鼓地跟个女子闹成这样。

“冤家,冤家啊!”太妃能想到最贴切的词,唯有这了。

沈旖沉默低头,不知在想什么,太妃瞧着她,一个劲地叹:“你啊,就是被你母亲惯的,性子倔,不晓得好赖,也亏得皇上吃你这套,换个人,早被拉去午门斩首示众了。”

是好事,也不是,谁让男人不是寻常人,而是高高在上的帝王,能容一回两回,是觉得新鲜有趣,可日子久了,就两说了。

“你这脾气,也不知道像谁,伸手可得的恩宠不好好护着,非要使性子,迟早有一日,我这条老命也得给你搭上。”

听到这,沈旖抬头,面上乖顺,可说出的话叫人肝颤。

“便是老老实实,不哭不闹的那些女人,又有几个好的,不怨的,不委屈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