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妃起身相送,直到明黄身影瞧不见了,立即命宫人关上殿门,回身就对容姑姑冷笑:“一个守寡的妇人,莫说我没有,就算动了念头,也是痴人做梦,又何必这般提防。”
容姑姑一旁陪笑:“娘娘心疼侄女,他们会明白的。”
贤太妃抿唇不语,忽而一叹:“真是个可怜孩子,不帮帮她,本宫又于心不忍。”
这活寡守得,比她还早。
可怜孩子沈旖丝毫未觉,搬了个绣墩,坐在院子里瞧人打糍粑,几个婆子膀大腰圆,一锤锤打下去,使足了劲儿,沈旖瞧着,身上的骨头都在跟着疼。
王寡妇见惯了这些,没甚兴趣,只对周肆念念不忘,隔三岔五就问:“大官人好些日没来了,莫不是真生气了?床头吵床尾和,你说几句软话哄哄,这年头,离了胳膊腿儿也离不得男人。”
王寡妇自己是吃够了没男人的苦,好在人还算伶俐,鼓捣鼓捣也能奔出一条生路。
面前这位比花还娇比豆腐还嫩的小少、妇,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,尤其如今还是这样见不得人的身份,万一哪天倒霉被地痞恶霸瞧上了,那真就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了。
见沈旖望着婆子打糍粑,就是不应自己,王寡妇凑到她跟前,悄声道:“不如当什么事都没发生,哪来的回哪去,索性也没把柄被他们抓住,见过你的也就这几人,待你回去,也没资格再与你碰上。”
沈旖仍是没理,瞧见那边婆子捣好了糍粑,正往外装,她才开口道:“你去帮我要一小块。”
或许是心情好,她此刻就想吃点甜甜糯糯的东西。
“寻常玩意,有啥吃头。”
话是这样说,王寡妇提脚过去,摊着干净帕子弄了好大一块。
糯米饱腹,沈旖是看着香,其实也没吃多少。
尝了那味,到底比大厨做的红糖粑粑差了些,转眼又起了心思,叫管家装上一些,给宫里那位捎去。
管家本身就是宫里出来的,这院里知晓周肆身份,并能搭上线的也只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