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肆松开了钳住沈旖的手臂,将她往榻上一搁,冷冷望着她道:“央央这是怪朕没有及早遇见你,而纳了别的女人,那朕也要告诉你,你若拿出十分的诚意来取悦朕,便是为你散尽三宫六院又何妨。”
说罢,男人站起了身,唯恐自己再待下去忍不住把人弄伤,踢翻了一旁的绣墩,扬长而去。
沈旖半偎在榻上,手捂住胸口,细数自己的心跳。
他竟然,说出了和前世相差无几的话。
难不成,他也是带着记忆而来的?
可若他真有了前世的记忆,也不该是这个反应,而是直接质问她,为何要喝下原本是要毒杀他的参汤。
说来,都是受害者,然而,谁都不无辜。
上辈子的沈旖,眼见姑母所为,却不敢拆穿,唯恐沈家遭难,何尝不是一种默认和纵容。
上辈子的周肆,得知自己异常宠爱她的真相,也没有喊打喊杀要灭沈家满门,最终姑母自戕,沈家被抄,家财充公,却好歹保住了性命,无一人伤亡。
须知天子真要灭一个家族,随便弄个罪名,谁人又敢真的质疑。
恍恍惚惚,想来想去,撵走了惹人厌的男人,心里的烦躁不仅没有消除,反而更甚。
夺门而出的周肆怒气未消,立在门前廊下,看着偌大的庭院,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。
赵安在后面跟着,落后主子两三步,主子不动,他也不动。
婆子抱着雪白肥硕的兔子走过来,见到男主人,喜滋滋道:“老爷,这是奴婢给夫人精心选出来的兔子,据说是农户他家里最厉害的种兔,保管能配出一窝蹦蹦跳跳的兔崽子。”
周肆回过头,面无表情看着舒舒服服蜷在老妇怀里睡大觉的肥兔子。
胖成这样,还最厉害,说什么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