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必主子也是欢喜的。
远在郊外村落的沈旖心想,自己和这地可能犯冲,每回来这,不是下暴雨,便是山路垮塌。
仍旧是王寡妇这个不大的屋舍,同行的人从卫臻,变成了卫臻他娘。
许氏年纪大,受不得累,早早便歇了。
沈旖和王寡妇关着门在偏屋里闲话。
“数月不见,我这都还没进京,小姐居然已经嫁人了。”
还跟她一样,成了寡妇,王寡妇这时再看沈旖,更多了那么一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欣慰。
沈旖却不欲被这种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,用小剪子捻着灯芯,气定神闲道:“男人在不在,不都是关在深宅大院,无甚区别。”
可不是,她男人不在了,她也是堂堂国公府的少夫人,奴仆环绕,吃香喝辣,一辈子不愁。不比自己,没了男人,失了庇护,不仅要自谋生路,还得躲开周遭那些饿狼。
这么一想,心里那点同情没了,王寡妇只觉气闷,又道:“少夫人你这是年轻,心思淡,可有可无,等再过五年,十年,到了虎狼的年纪,可就够受了。”
“那也还有五年,十年,我都不急,王姐你急什么?”
颇有点皇帝不急,太监急的意思。
王寡妇胸口一滞,一时说不上话了,好一会儿,才道:“你也算是求仁得仁,得逞所愿了。”
“还不够。”沈旖用剪子剪掉多余的灯芯。
王寡妇一愣:“你还想如何?”
沈旖没有回,反问:“你是胡人后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