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旖看着陶婶,又觉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,内鬼就在自己身边,老夫人却不识得,也活该被出卖。
陶婶随着沈旖上马车,按老夫人的意思,贴身紧盯。
人是盯住了,可效果却是反的。
陶婶凑到沈旖身边耳语:“即便到了庙里,这信也不能落下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少夫人可得惜福啊。”
闻言,沈旖看向陶婶,眼也不眨,笑道:“陶婶可有女儿,或者甥女,我自觉无福消受,让给她们可好?”
好,当然好!
陶婶何尝不想,只是贵主眼高于顶,瞧不上啊!
沈旎一有动静,便有专人传信进宫。
赵奍收了信,挥退了宫人,进到内殿书房。
周肆坐在御桌前,执朱批改奏折,琉璃灯下,神色沉冷,肃然,龙气四溢,威严得叫人不敢靠近。
便是赵奍这个服侍了主子十多年的老人,有时瞧着龙颜,仍是不免生出由衷的敬畏。
可一想到皇帝那不为人知的私情,不顾帝王脸面跟个小寡妇勾勾缠缠,又觉人无完人,便是真龙天子,也有情难自控,失了分寸的时候。
赵奍走近了,瞧见桌上没有动过的八宝茶,无声叹了一下。
良妃也是有心了,自知惹了龙颜不悦,识趣不来,可每日茶点没断过,且日日都换着花样,是问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般的殷勤?
可偏偏,皇帝就不是这样怜香惜玉的男人。
也不对,就是怜香惜玉,也看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