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家是个什么情况,尚不清楚,便是嫁了,她也不想过早有孕,没成想,歪打正着,即便卫臻不在了,那药还是用上了。
听到这话,谢氏拍了拍胸,松了一口长气,想到什么,又拉着沈旖询问:“那位回去了,可对你有何交待?”
清清白白的大姑娘,便是皇帝,也不能说睡就睡,穿上了裤子就翻脸不认了。
沈旖却没谢氏这般在意,反讽道:“我一个守寡的妇人,他能有何交待?”
便是交待了多通书信,沈旖也只能找理由搪塞,府里眼线诸多,写不了,不方便。
“那他会不会发火啊?”谢氏到底是个寻常妇人,想到天子一怒,伏尸千里,心里便生出惧意。
当今天子并非专断独行,罔顾民意的暴君,相反在施政方面尤为开明,集思广益,招揽贤良,光是税改,减轻徭役,便深得民心,在民间广受赞誉。
然而,治国有方,受民众爱戴,不表示显帝真就是个脾气好的主。
譬如先帝,虽然脾气好,却是庸碌无为,以致南北不稳,边关动荡,亏得时任太子的显帝雷厉风行,亲自带兵镇压了叛乱并驱逐蛮夷,才换来这几年的太平。
上过战场,杀过人的皇帝,又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辈。
谢氏越想越头疼,忍不住道:“你怎就招惹上了这天底下最不能招惹的人。”
皇帝若只是一时兴趣,女儿失了身不说,想报复回去为女儿讨公道都不能够。
可若皇帝兴趣不减,仍要纠缠,纸包不住火,终有一日,私情败露,谁也不敢攻讦帝王,势弱的女儿必将成为众矢之的,旁人只会说她引诱皇帝,把所有的错都加诸在她一人身上。
谢氏能想到的,沈旖又何尝想不到。
这辈子的周肆,跟前世有相似,却也不同,如同狗屁膏药,一旦沾上,就难以脱身。
沈旖如今也没特别好的法子,只能见招拆招,走一步是一步了。
而此时的周肆被朝政烦扰,一时也抽不开空,与沈旖锦书传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