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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她们确实是同一个人。

沈家夫人子嗣艰难,二十好几才生下这么一下独苗苗,周肆可不觉得沈桓有这么大的胆子,敢李代桃僵,从外面找个人鱼目混珠。

若真要论起来,眼前的这位,才是真正的明珠。

天子一腔心事百转千回,沈旖却全然无觉,也不想去猜。

周肆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,宫里宫外她判若两人,简直就是一记无形的耳光打在了天子脸上。

但沈旖坦坦荡荡,半点不虚。

从头到尾她都是被人推着走的,她所做的只是见招拆招,自保而已。

落水的她的确是病了,经由太医诊治,千真万确,便是天子,也指摘不出她一个错处来。

即便破庙内,也是周肆发狂,轻薄于她,她从头到尾都是个无辜的受害者。

离二人最近的许氏,在缓过来之后,悄悄环顾了二人一眼,见皇帝一只手还搭在自己儿媳胳膊上,心下茫然,更有一丝不满,却又不便声张,龙威之下,低垂了眉眼。

众目睽睽之下,沈旖无意同周肆周旋,她轻轻转了个身,借着将许氏扶起,也挣开了男人碰触她的手。

望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,心硬如铁的帝王难得生出一丝丝的怅然来。

赵奍眼见主子失态,再这么瞧下去真要露出端倪,慌忙帮着主子敬了香,刻意提声对着灵前棺柩道:“卫世子且安歇,圣上宽宏仁宥,念及卫家功勋,特赦卫家大伯,不日即可归家。”

闻言,刘氏一声痛哭了起来,这回是真心实意,喜极而泣。

老夫人则显得冷淡多了,一个庶子好不好的与她何干,例行公事地谢主隆恩,面上依然哀戚。

久未出声的许氏这时道:“妾身体感不适,请让妾身带着儿媳先行退下。”

许氏不相信儿子死了,也不愿守这个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