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普通人家,男人没了,使些银子买通官媒,寻个好人家再嫁,或者把女儿接回娘家,都不是难事。
可嫁进了国公府,便是沈家倾尽财力,也未必能把女儿从那样的深宅大院里带出来。
“母亲,你且想想,卫臻是皇上器重的臣子,数日不在御前,皇上能不知情?”
“有没有可能,世子这状况,皇上是知晓的,即便如此,皇上依然指了婚,我们这时候拒婚,得罪的可不光是卫家。”
周肆怕是厌极了她,正巧,她也是,宁可守寡,也不愿与他再有牵扯。
沈旖这样一说,谢氏愣住,算是冷静下来了,心也彻底凉透,只剩无边的绝望。
沈桓不禁多看了女儿好几眼,水月庵不愧是开了光的福地,女儿去了一趟,脑子清醒了不说,人也愈发通透,竟让沈桓生出为何不是男子的遗憾。
若为男子,何愁沈家后继无人。
沈桓安慰谢氏:“距大婚还有七八日,你先别往坏了想,待我搜罗搜罗,把所有名贵的药材都给卫家送去,就不信治不好。”
沈旖也劝谢氏;“都有高僧给女儿批过命了,说女儿是大富大贵的相,即便现下有坎,也能跨过去的。”
入夜后,沈旖陪着谢氏,直到谢氏睡下,她回到自己屋里,把布袋也带了进来,然后把门栓拴紧。
沈旖拿出匕首,和巴掌大的瓷瓶,俯身摸了摸趴在自己脚边的大脑袋。
“不怕啊,你是狼王的儿子,大山的主宰,这点疼,受得住的。”
沈旖在布袋后腿轻划了个小口子,殷红的血渗了出来,往下直淌。
接了有半瓶,沈旖就赶紧给布袋止血,抹上药粉,又赏了一整包的肉干。
布袋也很配合,取血的过程没有哼一声,倒是肉干到嘴后,哼哧哼哧啃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