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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高检查女子鼻息,确认没了气,扔了大刀,回身过来探看,但见刀上沾着黑血,惊道:“不好,刀口有毒。”

卫臻唇色变乌,却无半点濒临死亡的恐惧,勉强扯唇道:“还望皇上看在臣这条小命的份上,对卫家多容情。”

早年卫国公对自己有恩,如今卫臻护主有功,周肆心硬,但并非铁打,怎么可能无动于衷。

心软下来的天子松了口:“你且撑住,往后还要做朕的股肱,至于那沈家女,你想娶,便娶了吧。”

能熬过去,是那沈家女命好,活不了,她也得守着。

赐婚来得猝不及防,沈旖归家不到半月,一纸诏书惊动了十里八街。

沈家虽然有个太妃,可今时不同往日,新皇看在先帝的面上,将人供养到老便已不错,旁的是不要想了。

更不提沈家出自草根,纵使腰缠万贯,富可敌国,可比之底蕴浓厚的簪缨世家,却是有着天壤之别。

这样不搭边的两家被皇帝凑成对,不明就里的外人只能想到惠太妃了。

新皇是个孝子,顾念着先帝,为免人走茶凉,给惠太妃提面子呢。

自以为看透周肆虚伪本性的惠太妃听到这话,唯有一声冷笑,好人都是他做了,想要的也都有了,真正可怜的只有她,处处被钳制,被奚落。

容姑姑这时已经回到惠太妃身边,唏嘘的同时,劝道:“卫世子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,盛京各家眼馋的金龟婿,不能进宫的话,倒也是段难能可贵的金玉良缘。”

惠太妃一脸漠然,自己不要的,打发给臣下,臣下还得感恩戴德,论笼络人心,谁又比得上当今天下。

容姑姑再劝:“面上的工夫还是要做一做,不能凉了娘家人的心。”

原以为沈旖被皇帝厌弃,又病得失智,以后不过尔尔了,怎料短短不到两月的光景,又攀上了卫家这颗大树,看来真就是个八字富贵的命,不能小觑。

“她是我侄女儿,我当然盼着她好。”惠太妃带着什么样的情绪说这话,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