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霁别开眼,强迫自己不去看,重新拿起了书本,客客气气道:“表妹不如带着布袋到别处玩耍,我这边书还没读完,抽不开空,表妹见谅。”
正是发奋的年岁,谢霁一心只向着功名,渴望有朝一日登上庙堂之高,成为颇有建树的股肱之臣,不愿为琐事干扰,尤其男女之情。
如今的他,尚无资格,可表妹就在眼前,着实让他困扰。
还有,心烦意乱。
沈旖吃了一半,把另外一半又还给谢霁,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,带着布袋飘然跑远。
殊不知,原本平静无波的春水,已被她搅得涟漪荡漾,再也恢复不了往昔的静谧如深。
傍晚时分,谢霁被谢氏叫过去用晚饭。
沈旖早早到了,陪在谢氏身边,瞧见谢霁来了,软语唤了声表哥。
谢霁也及时回了表妹。
这一声表妹出口,要压下多少不能见人的情绪,唯有谢霁心里最清楚。
谢氏瞧瞧女儿又瞧瞧侄子,男才女貌,又有儿时的情分在,顶顶的般配。
虽只有三个人,谢氏也让厨子备了一桌的菜,琳琅满目,跟过节似的。
谢霁斯斯文文跟姑母道了声谢,行止有度,风采翩然,看得谢氏愈发满意。
他们谢家祖上五代都是猎户,就这一辈难得出了个读书人,还是乡试第一的解元,举人里头一号,十里八乡哪个不羡慕,都夸谢家祖上冒青烟了。
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,为人品行,经得起考验,错不了。
谢氏是个雷厉风行的人,有了主意就坐不住了,看顾女儿的同时也没忘了侄子,频频给谢霁布菜,时而讲起他和沈旖的童年趣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