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城里的闺女出嫁,谁人有我家央央威风,有头狼做陪嫁,说出去能夸一辈子的事。”谢氏越想越觉得可行,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得意之色。
容姑姑面上表情就跟吞了蛋似的,错愕,又不解。
她怀疑沈旖不是脑子进水,而是随了她娘,想法清奇,听不懂人话也就不奇怪了。
容姑姑再一次败兴而归,绷着脸心事重重。
婢女送走了姑姑,进屋回话,谢氏揪着帕子冷笑:“我千辛万苦生下的女儿,想怎样就怎样,旁人休想说半个不字。”
若非央央为了进宫闹绝食,她是一万个不同意,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家生养的女儿,央央那性子,太纯太真,进了宫无异于小白兔误闯魔窟,能保住小命就是万幸。
果不其然,还好小命保住了。
但再想进宫,谢氏是不可能同意的。
即便跟宫里那位金贵小姑子撕破脸,她也要彻底断掉央央进宫的可能。
谢氏左思右想,勾手把亲信春蕊叫过来,小声叮嘱:“你去叫表少爷,就说”
然而,不等谢氏安排,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已经先一步碰上了。
谢霁如往常在亭子里纳凉,一卷草席铺地,他盘腿而坐,手里握着书卷,悠悠默读。
布袋也如往常那般冲了进来,见到老家的熟人,亲热凑了上去,拿自家硕大的狼头去拱谢霁手里的书本,轻轻松松就给拱掉了。
谢霁也不恼,捡起掉落的书本掸了掸灰,又卷起往狼头上轻敲:“说了多少遍,非礼勿扰,就是记不住。”
这点疼对狼来说简直是挠痒痒,布袋仰着脑袋舒服得直哼哼,亚成年体的公狼,即便哼哼两声,雄浑的声音从喉头发出,也足以让人吓破胆。
一晃眼,时光如梭,小狼崽见风的长,恍然间已经初具乃父的风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