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肆此时心情好,闲话家常般:“你可别学卫国公,规规矩矩,一板一眼,没得意思。”
卫臻抱拳,垂眸:“臣谨遵圣上训示。”
周肆:
你听进去才有鬼了。
周肆早年在民间生活过一段时间,也曾九死一生,最凶险的一次,被人从后面一剑刺中,亏得卫国公赶到及时,寻名医救治他,他才化险为夷。
这段往事,卫国公无意炫耀向周肆讨人情,周肆更不可能对外道来,但心里是有数的,也因为这段恩情,周肆对卫家始终多了一份宽容,当然,这份宽容也是建立在卫家一片忠心,懂分寸知进退的基础上。
而在卫家私宅养伤的那段日子,卫臻来得最勤,小小的少年,手中的红缨枪还未耍溜,就想跟他叫板,他若不是有伤在身,早就将这小子修理了一顿。
后来伤好了,卫臻也得知了他的身份,叫板是不敢了,但也不似别人对他唯唯诺诺,点头哈腰,那种分寸的把握,让周肆感到舒服,也愿意跟这样的人来往。
周肆登位之后,守着君臣之礼,卫臻也一年比一年大,更懂分寸了,两人关系不能再像少时那样,明君良将,才是更适合他们的定位。
周肆矢志做千古一帝,身边没有一两个得力的贤臣帅才,他自己都觉得没脸。
卫国公廉颇老矣,又差着辈儿,用起来总是不得力,而卫臻初生牛犊,又难得的守礼,知分寸,周肆几番比较,京中高门子弟,能够重用的,一一排位,位列榜首的,还真就只有卫臻了。
为此,周肆再看卫臻的眼神里,愈发错综复杂,意味不明。
卫臻被皇帝过于复杂的目光打量着,又因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,也是有点虚,努力挺起胸膛,稳住不慌。
“子游啊!”
“臣在!”
“你今年也有十□□了吧。”
“虚岁有十九了。”